夏无伏阴(骨科年上)_62~67同那个容貌艳丽的小疯子找些乐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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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2~67同那个容貌艳丽的小疯子找些乐子 (第2/8页)

蹲下去,问他,“没关系的是不是?”

    本来以为那孩子是不会说话的,他看上去有些傻,一路上也并不言语,此时却突然地点了点头。

    怯生生地“唔”了一声。

    “mama,弟弟也说没关系呢。”

    自然而然地把弟弟两个字说出了口——其实岑北山连那个流产没有了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他还来不及期待这个小生命,就已经开始恨他了。

    他自己也唾弃自己,竟然要恨一个甚至没机会来到这世界的孩子,于是还没有学会恨,就已经学会了内疚,而如今这份内疚好像被一只很小的手抚平。

    就像是抚平mama心上的创伤一样,慷慨地将他也一并治愈。

    和mama还有这个小小的孩子抱在一起的时候,岑北山蓦然之间竟然产生了一种荒唐的想法:老天爷把他生命里缺失的那片碎片还给他了,他终于又有了圆满这一生的机会。

    弟弟,弟弟,这个没有血缘的、却又命中注定要和他一声所牵连的人,懵懂无知又在路上经历了许多辛苦、终于还是在他差点就放弃的这一年,回到了他身边。

    后来想想,他用了回这个字,而不是来,好像他潜意识中已经认定了这个小孩子命中注定就是为了当他弟弟来的,这个想法实在有些好笑,说出来被岑越嗤之以鼻。

    “你这个人,真是,全世界都围着你转?”岑越有模有样地教训他,“哪儿有人是为了你生出来的?哪儿有人是只为你而来的?”

    他忍不住笑一下,“真的没有吗?”

    捞一下身边那孩子的腰,逗他,“真的没有?”

    双腿乱蹬,岑北山还费了点功夫才把人按住,两个人大闹一番,哭哭笑笑吵得不行,最后不知道是谁先投降的,就抱成了一团。

    他听见那人伏在他的心口,说:“唔,是有的。”

    他是不接受模糊的答案的,很执着,问:“有什么?”

    “你真是……?”比他年纪小的人,却有点长辈的语气。

    但还是好好回答他,“有人是为你而来的。”

    “我好像生下来,就是为了爱你的。”

    63.

    我很震惊——不是因为知道了我是个敢于抱小学生大腿的流浪儿童,而是因为得知我的名字竟然是岑北山取的。

    “那没取名字之前叫我什么?”

    “叫你傻子。”

    我信以为真,有一点心碎。

    岑北山瞄我一眼,笑了,捏我鼻子,痛到我眼泪都差点下来,“骗你的,叫你小宝。”

    这个讨人厌的岑北山,我抱着他胳膊,说,“那你现在也要叫我小宝。”

    他无奈,“你真是……?”

    但还是叫了,我羞耻得脚趾抠床单,想逃跑,被他拦着腰一把捞回来了。

    “跑什么跑?”

    他笑的时候热气吹在我的耳朵上,搞得我晕乎乎的,我连忙转移话题,“那你为什么给我取这个名字?”

    “当时计生办的来得太突然了,正好逮到放学回家的我,问我家门口玩泥巴的小屁孩是谁、叫什么,我总不能说你叫小宝吧?”岑北山笑了一下,“反正姓嘛,跟我姓呗,爸妈都不在家,我天天照顾你,跟我姓不亏,至于叫什么,我随口说的。”

    我定定地看着他,他拍了一下我脑门,“怎么?神叨叨的?”

    “谢谢你。”

    “你该谢我的地方多了去了。”

    “嗯,我知道。”我很认真地说,“但还是谢谢你,谢谢你给我取名字,谢谢你把你的姓分给我。”

    从小到大,我超级无敌喜欢我自己的名字,知道是岑北山给我取的后我就更喜欢了——原来不是岑先勇的岑,是岑北山的岑。

    我以前又喜欢我的名字,又觉得特别讨厌,岑这个姓氏好像是岑先勇施舍给我的一样,他又那么不喜欢我,我总有一种拿了他东西、抬不起头的的羞耻感,这种羞耻感被我藏得很好,但偶尔还是会钻出来让我觉得很烦。

    现在好了,这个姓是岑北山给我的,我的名字也不是岑先勇取的,是岑北山取的——就算岑北山是随便挑了个字给我,我也高兴,因为岑北山喜欢我、爱我,所以我的名字也和别人一样,是爱着我的人给我的。

    我好高兴。

    我感觉我更爱岑北山了。

    真奇怪,我总是觉得我对岑北山的感情已经满到不能再满了,溢出来都会洪水泛滥的地步,可是我老是又不小心多一点。

    看到岑北山的睫毛的时候,喜欢会多一点;和他牵手跨过路边的积水的时候、喜欢会多一点;吃牛rou面他帮我把香菜都挑出去的时候,喜欢会多好多好多点——我唉声叹气,手举得特别高,在岑北山身边蹦跶,他以为我在量身高,嘲笑我,“怎么,还想长得比你哥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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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在量高度,我在量我对岑北山的喜欢到底有多高。我摇着头,走到一边去,觉得完蛋了。

    宇宙无垠,我虽然只是个普通人,不过百十年寿命,但还是厚着脸皮类比一下,我对岑北山的喜欢好像也没有尽头。

    我完蛋了,我被套牢了。

    嘿嘿。

    不对不对,我笑个屁啊,我才十八岁,就爱岑北山爱得要死要活这怎么行!

    为了让我不要再一天天有事儿没事儿偷着傻了,我决定出去旅游。

    我决定到外婆家来渡过我十八岁的最后一个假期。毕竟要是上了大学,我可能就不太回老家了——我和岑北山挑灯夜战,头抵着头、脚对着脚,足足选了一晚上才决定了我要报考的学校。

    那个地方离我们家不是很近,我觉得我会很想外婆。

    出发的那天,岑北山没来送我。

    车站站台的人流里,我像一只逆流的沙丁鱼一样艰难地往前挤。两边的阻力几乎要把我的肺都给压出来,每一口呼吸都是勉强又可怜的,我几乎怀疑下一秒我就会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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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时候我恨不得化作摩西,分开这人海,为我自己拨一条路出来。

    但那只是痴心妄想罢了,最后我既没有死掉,也没有突发神力,只是像全世界所有在车站等车的平凡人一样,带着一脸的汗水和一个坏了轮子的行李箱上了那班列车。

    我妈因为太忙了也没来,但我一上车就接到了她的一连串的信息,刚看了两条,就接到她的电话。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坐公交车的时候她也是这么紧张。

    不过也说不上是一个人,因为那时候岑北山躲在我座椅的后一排,我迷迷糊糊睡着,他用手垫着我的脑袋垫了一路。

    等我在终点站被司机叔叔催促着脚醒,看着陌生的街道,我还没来得及哭就被人拥进了怀里。

    “不好意思啊,师傅,我们家小孩太能睡了。”

    他笑声爽朗,又是那么好看的相貌,剩下的几个乘客都没恶意地笑了起来。

    只有我老大不高兴地揪着他的衣角,把鼻涕和眼泪都抹在了他的T恤上。

    “真是,”他低头,无奈地摸我的头,“以后一个人可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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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岑北山,一辈子那么长,以后一个人,我可该怎么办呀。

    想到岑北山我就有点想要打哈欠。

    因为人类打哈欠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地挤出那么一两滴生理盐水——这是流泪的好借口。

    我才不会承认我悲伤呢,除非岑北山愿意哄我。

    他必须非常非常仔细又小心地哄我、要给我很多很多的礼物和吻,我才会勉为其难地承认,是的,岑北山,我想你想到打哈欠。

    我想你想到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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