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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破碎的灯 (第2/2页)
上蔽体的脏布——杜敬弛立马扭头闭上双眼,紧紧抱着步枪,蜷缩在角落,用尽全力地表示自己只是个误闯禁地、无任何变态嗜好的路人。 孟醇循着错综复杂的痕迹摸进巷子,见轮椅倒在中间,朝四周呼唤杜敬弛的名字。 “杜敬弛!” 这声中气十足的叫喊,往杜敬弛瑟缩的手脚注进活力。 “孟醇!” 杜敬弛掰着土坑边缘,竭尽全力地吼叫。 “孟醇!!” 孟醇掀开塑料布,看见了脏兮兮的大少爷,赶忙卡着腋窝将人带出来。 杜敬弛两只手从孟醇的腰,扒上孟醇的肩,再死死扣住他的脖子,怎么喊都不肯放。仿佛面对山火的树袋熊,将身家性命都悬挂在最高大的那棵树木。 上过膛的步枪被孟醇重新拉下保险栓。他一手托着杜敬弛,一边在土坑边蹲下,敲响顶上盖着的半块木板。 孩子慢吞吞爬过来,仰起干巴巴的小脸,与孟醇对视。 孟醇递给她很多张小额纸币,加起来数目可观。 孟醇用本地话嘱咐:“钱藏好,别告诉别人,别告诉你的父母,别让别人知道发生过什么。” 小孩子接过钱,点了点头:“谢谢。” 事发突然,大虹不放心留李响青一人在村里看诊,四人一起提前回到大本营给杜敬弛验伤。 杜敬弛止不住抽噎,一哽一哽的,眼眶通红,没有半点活灵活现的神气了,形薄rou满的嘴唇抖着,掀开衣服一看,不少地方见了血。 李响青赶忙为他消毒伤口,又是一阵呜咽。 大虹看着肩膀的伤,眉头紧皱:“下嘴这么狠。” 杜敬弛不肯放开孟醇,孟醇只得任由他拽着自己,坐在一旁,等李响青忙完。 大虹说:“以后你不用去村里帮忙了。” 杜敬弛湿漉漉的桃花眼看着她:“真、真的假的?” “真的。” 他一撇嘴,眼泪鼻涕往下掉,大虹扯了几张纸巾给他擦,感动得他抽抽嗒嗒,委屈至极地叫了声:“姐——” “行了,别鬼哭狼嚎。”大虹抽回手,“随便跟着小孩乱跑进红灯区,还差点被强jianian,你可真行。” 孟醇补刀:“那人膛都上了。” 杜敬弛瞪他一眼:“膛是、是我上的!” 孟醇闻言好奇:“你会枪?” 杜敬弛往肚里灌洋墨水的日子没少去靶场玩,摸过不少枪支弹药,上个膛洒洒水,真要开枪还有难度,万幸遇到怂包。 大虹听杜敬弛解释完,便说:“那到时候给你配把枪,继续跟着出诊吧。” “姐——” 到晚上,杜敬弛破天荒黏在孟醇几人身边烤火。 众人都看出来他有话支吾不讲,以为少爷只是惊吓过度余韵未散,没太放在心上。 该洗洗,该睡睡。虫子吱吱吱的叫声响彻营地,今夜尤其闹人。 谁敲响了孟醇的房门。 孟醇以为是老王或者猴子,打开门迎面扑来一股沐浴露香袭来,外头站着刚搓溜干净的杜敬弛。 轮椅坏了,杜敬弛暂时只能用拐杖,对于两条小腿都打着石膏的人来说,从帐篷走到孟醇房前,当真是一段曲折又狼狈的路程。 没手拿的被子就挂在脖子上,后头鼓鼓囊囊,似乎枕头卡在里面。 孟醇一眼知晓他的来意,还是没忍住无比戏谑地故意反问:“走错了吧?你的帐篷在那。” 他指向不远处的军绿色小帐篷。 杜敬弛满脸挤着笑容,完全不介意孟醇的刁难:“没走错,我确实是来借宿一晚。”他着急忙慌拄着拐杖,笃笃笃往孟醇屋里跳,“哎哟哎哟,枕头要掉了,被子要掉了!” 挤开孟醇后,杜敬弛又为他房间一闪一闪的灯泡吓得停在原地。 孟醇拉开门。 “哎,你哪去——” 孟醇看看屋顶的灯:“我去拿个新灯泡,这盏坏了。” 杜敬弛很自觉在他床边打好了地铺,坐在上面,愣头愣脑地等人回来。 他学着从前狐朋狗友围在身边阿谀奉承的鬼话,硬跟孟醇聊天。聊到最后耳朵红到脖子,天侃到西边去。 孟醇坐在床边看他,笑笑:“翘着屁股在床上把我伺候舒服了比说什么都好使。” 杜敬弛不说话了。 孟醇揣着兜又要出门,杜敬弛慌慌张张拦住他:“你又干嘛?” 一条红色巾子在杜敬弛眼前晃了晃。 “眼熟吗?今天想对你图谋不轨的人身上的东西。” 杜敬弛脖子向后倒:“...你拿这个干嘛啊。” “跟老王讨论下叛党在附近活动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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