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心灵美,才是真的美 (第1/2页)
尤里西斯浑身赤裸地趴在浴缸里,劲瘦有力的腰部以下被热水浸没。 热水将他的身体打湿,苍白的皮肤没有像雄虫一样接触热水后变得红润,依旧透着一股鬼气森森的白。 热气蒸腾,水雾氤氲,美人入浴,本该是旖旎的风光,却被这张虫化后的脸破坏得一干二净。 有人像出水芙蓉。 有虫像水鬼上岸。 非人的身躯压迫感十足地匍匐在江凌身上,结实有力的胳膊撑在浴缸边缘,不断靠近,步步紧逼,隐隐有禁锢的架势。 江凌大脑一片空白,双手死死抓住浴缸边缘,额头沁出冷汗,面色惨白。他想后退,但身体像生了根一样动弹不得。 尤里西斯死死盯着江凌,非人的眼睛宛若阴冷的毒蛇,倒映着眼前惊恐不已的猎物,紧绷流畅的肌rou已经蓄势待发,仿佛随时准备给眼前弱小的生物致命一击。 他攥住江凌的手腕,无视那点微乎其微的抗拒,迫使江凌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 “不会吃了你的,你摸摸看,可好摸了。”他轻笑道。 江凌现在却恨不得当场撅过去,他听见自己颤抖无措的声音:“……要不你还是变回去吧。” 掌心被迫贴在微凉的虫脸上,手下微凉的触感让他想到了附满鳞片的蛇,背脊发寒。 随后他就眼睁睁看见,狰狞恐怖的虫脸以极快的速度翻折变幻,发出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雌虫的面部迅速恢复成原来那张迷惑性十足的脸,跟原本的模样简直判若两虫。 江凌看不懂,江凌大受震撼。 反正摸都摸过了而且似乎摸了也不会怎么样,好奇心终于压倒了恐惧,江凌顺势揉了揉手底下的皮肤,软的,光滑细腻的,人rou的感觉。 江凌狐疑:“好神奇,怎么做到的?” 尤里西斯却答非所问:“好看吗?您喜欢现在的样子吗?” 江凌回答:“客观上来讲挺好看的,但你的心灵实在丑恶,综合评定为丑陋至极。” 可以说偏见非常之大,情人眼里出西施,仇人眼里能出哥布林。 尤里西斯不说话了,他把头埋进江凌的肩膀处,鼻尖凑到脖颈深深地吸了一口,还嫌不够似的又张嘴咬了一下江凌的肩膀,留下一排浅浅的牙印。 江凌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果不其然根本推不开,索性直接摆烂放弃挣扎,并在心里恨恨骂道:这就恼羞成怒了,就是丑就是丑!心灵丑也是丑,相由心生,早晚有一天你的皮囊也会变得跟灵魂一样污浊。 尤里西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谁家条件这么好能偷偷摸摸养活一只雄虫,而且还是那种从小到大都没让他见过虫化后的雌虫的。 在虫族,占大部分数量的中低级雌虫其实并不能完全拟态,很多虫都保留有一定虫化后的特征。 这么说来在江凌身边照顾他的仆从,等级都不会低到哪去,对他可以说是娇生惯养,极尽宠爱。 私养阁下真的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到这种程度吗? 就连虫化后的样子都不舍得让他看到吗? 这么爱他,又为什么要将他给抛弃在这种危险的环境? 尤里西斯百思不得其解,他看了看江凌被水泡得发白的伤口,把雄虫抱出了浴缸。 环顾四周,办公室配备的淋浴间还是太小了,远达不到云端规定的阁下日常生活所需要的基础规格。 尤里西斯用一条浴巾垫在洗漱台上,然后把江凌给放了上去。 随后从柜子里拿出消毒液,看了下标签,是雌虫用的,不知道对雄虫使用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条件有限,凑合着用。 在此期间江凌像个大型的玩具娃娃,只有黑沉沉的眸子低垂着偶尔眨动一下,一直安静地任他摆弄,对公主抱适应得很快,抱就抱吧,反正也没别人看见,累的也不是他自己。 用棉签蘸取的消毒液,最先涂到的就是嘴唇上的咬痕。 冰凉刺痛的感觉一瞬间像针扎般侵袭江凌的唇瓣,他疼得“嘶”了一生,偏头往后仰想躲过尤里西斯的动作。 尤里西斯仿佛对此早有预料,提前用手捏住江凌后脖颈,阻止他进行任何逃避的任何动作。 生理上的疼痛刺激得江凌鼻子发酸,他烦躁地推了推尤里西斯的手臂:“疼死了,不要弄了,放着过段时间就会自己好的。” 尤里西斯不为所动:“您对自身的自愈能力有点太过于自信了吧?你以为你是雌虫吗?” “要不是你这个罪魁祸首,我根本就没有必要受这种罪,”江凌冷笑出声,“装什么大尾巴狼。” 雌虫没有继续跟他呛声,手上涂抹的动作很轻柔,已经在尽量减少带来的疼痛。 但是江凌身上的伤痕还是太多了,留下吻痕时脆弱的皮rou被锋利的螯齿划伤,手腕被手铐禁锢时挣扎磨破的伤痕,动情时顺嘴留下的牙印。 从上到下,都被一一清理。 江凌全程疼得龇牙咧嘴,但除了刚开始的时候疼得叫出了声,后面愣是没有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低头从上往下地俯视着尤里西斯,眼神逐渐变的飘忽,眼前的雌虫的外表又变回了初见时的那副模样,全然没有任何刚才狰狞恐怖的嘴脸。 除了发色跟瞳色之外,看起来跟人类没甚区别。 纯白的头发从发根到发尾,没有一点杂色,就连睫毛都是纯白的,江凌在国外呆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有哪个白种人能白得这么均匀。 他的毛发颜色是天生的吧,也许在虫族这里,白毛并不稀奇,就像虫化一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雌虫有绝对碾压的能力轻易弄死一个人类,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越高级的雌虫越能完美拟态成像雄虫的样子,也只不过都是为了求偶,能更好地让雄虫放下戒心,以此来获得交尾的机会。 尤里西斯过于完美的拟态让江凌产生了一种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隐晦错觉,一种还有反抗余地的错觉,直到被恐怖惊悚的非人形态吓得找不着北,彻底断绝了这种可笑的妄想。 而且很显然,这位上将并不是那种被社会规则训诫得麻木的人物,反而像一条不合心意就跳起来咬人的疯狗,什么疯狂的事都干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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