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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

    韩肖是个很活泼的人，跟宋原一样的年纪，但是辍学了，在唱片公司当编曲老师。他的作息非常紊乱，有时候宋原下午跟他发的消息，他半夜四点才会回。

    他俩就这么倒着时差聊了好几天，突然有一天，韩肖发了一段视频，是一双洁白修长的手在弹钢琴。

    他说，秋天到了，送你一首有桂花香味的曲子。

    当然了，以宋原的艺术修养，很难听出这首曲子哪里有桂花香。但那双手却引起了他对韩肖的好奇。他原以为韩肖是个日夜颠倒、头发油腻的文艺作曲家，可这双手的主人却仿佛很清爽。

    宋原听完回复他：没听懂。

    然后路过学校桂花树的时候顺手拍了张照发给他。

    「你确定你认识桂花吗？ps.如图所示。」

    韩肖哈哈大笑，发了条语音。

    「你是农科大的吧？」

    「你怎么知道？」

    「我辍学以前也是农科大的。」

    「真的吗？」

    「假的啦。」

    宋原心想，真幼稚。

    就这样两人越聊越多，宋原也越来越好奇。可偏偏主角总是最后一个出场，勾得他心痒痒。

    九点零五了。

    他还没来。

    宋原透过玻璃门向外看，外面似乎下起了小雨，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他看的并不真切，外面的行人好想打起了伞，人影绰绰，路灯昏黄。

    叮铃……

    门突然被推来，一个微微湿润的脑袋伸了进来。

    皮肤洁白、双眸明亮。

    “好久不见呀。”

    宋原盯着他看，心跳震的厉害。

    ……他来了。

    “哟，自己来了呀，我还准备去接你呢。”康叔阴阳怪气道。

    韩肖笑意盈盈：“我带了好东西给你们赔罪嘛。”他拎了拎手里的大纸袋子，是一家网红店的面包。宋原之前听实验室的学姐说过，排队排得很吓人。

    代号Y一下子戳穿了他：“肯定不是你自己买的，又是哪个小艺人送的吧。”

    “哈哈哈，都尝尝呗，听说还不错呢。”

    他把袋子递给群主，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宋原旁边的位置。他伸手去抽桌上的纸巾，手臂和宋原不小心碰到了。

    触感冰凉。

    “抱歉。”他笑着说，语气是没有抱歉的意思的：“能帮我递下水吗？”

    酒馆老板给他倒了杯柠檬水，宋原接过来，放到他面前。

    韩肖用纸巾擦了擦额头、后颈和领口，脸上留下了些许纸屑。宋原一直盯着他，犹豫要不要提醒，可他们毕竟不熟，他怕贸然开口会显得冒犯。

    “你盯着我看干嘛？”

    “……你额头上有纸屑。”

    “哦？在哪里？”他伸手摸了摸：“好了吗？”

    “在左边一点。”

    “弄掉了吗？”

    “不是，左下。”

    “你帮我弄一下吧。”

    宋原没多想，伸手把那一小颗捻了下来，做完后，他发现大家都在盯着他俩看，他有些不自在。

    “怎么了？”

    他回头，韩肖正笑着看他。

    “哎呀，又一个清纯小男孩被韩肖抢先了。”一个戴眼镜的胖子打趣道。

    看到大家的眼神，宋原隐约反应了过来，他看向韩肖：“你在逗我吗？”

    “你太紧张了。”韩肖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我们之前不是聊得很好嘛。”

    宋原是有点紧张，但他并不想被人点明，更何况还是这个令他紧张的人。他一方面觉得这人很轻浮，另一方面又觉得轻浮也很符合他对韩肖的幻想。

    不过他长得……确实很好看。

    “现在可以点单了吧，”代号Y点了一根烟：“我要饿死了。”

    店长把菜单拿过来，大家一一传看，除了各种小食，还点了不少酒，看样子一会儿是要放开了玩。点完单，群主开始征求大家意见，宋原随大流选了个桌游，大家一边玩，一边聊天，输了就简单惩罚下，氛围很融洽。

    等酒精上了，气氛微微变了。

    暧昧的话题变得有些多。

    gay到底是一帮男人，下三路的东西聊得最起劲。

    宋原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他酒量一般，很快就感到有些乏力，他起身去卫生间，洗脸的时候，代号Y刚好走了进来。

    俩人介于熟于不熟之间，他刚刚才知道代号Y是个皮肤科医生。宋原冲他点了点头，没想到代号Y直接走到了他的旁边。

    “我多嘴一句，”代号Y身上的酒气很重，看来喝了不少：“劝你不要和韩肖走太近，他不是什么正经的好人。”

    “……我以为你们是朋友。”方才在桌上，韩肖说他和代号Y都认识五年多了。

    “狗屁朋友。”代号Y看着镜子，讽刺地笑了笑：“我们是炮友。”

    他说完就离开了，留下愣住的宋原。

    炮友？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宋原脑中乱作一团，这是什么意思？提醒我不要和韩肖走太近？因为他们是炮友？不希望我搅和进去？

    如果真是这样……宋原倒要感谢代号Y了。

    他才刚刚摆脱白嘉英那个乱交渣男，没兴趣去和另一位私生活混乱的男士搅在一起。尽管他确实对韩肖有些好感，但如果会给他的生活带来新的麻烦，那他会选择敬而远之。

    回到位置上，宋原尽量表现如常，他打算今天这局结束后，再慢慢和韩肖拉远距离，可他精不过韩肖，后者一下子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不开心？”

    “挺开心的。”宋原笑了笑：“就是有点困了。”

    他的意思是他想找个理由溜了，韩肖却把这句话当成了暗示。

    “才十一点诶。”他喝了酒，呼吸都是灼热的。

    “十一点半地铁就停运了。”宋原拉开一些距离，笑道：“我明天还有课呢。”

    韩肖愣了一下，原来自己想多了。

    跟着大家又玩了几把，宋原坦诚地说自己要走了，大学城离得比较远，他得赶地铁回去。

    虽然大家不舍得小帅哥走这么早，但都很理解，毕竟还是学生嘛。

    宋原和大家告别，出了酒馆，走在路上，天上飘着毛毛雨，这个点了还是有点冷。

    他想着干脆叫个车回去，或者问问张千辉在哪，要不要一起去吃个烧烤，他还有点饿，刚才在里面没好意思吃太多。

    张千辉还没回复他，宋原继续走，想着走到路口应该会好打车。他在路边站了一会儿，心想要是五分钟内张千辉不回复，他就打车回学校，然后在门口的羊rou串摊子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