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咫尺天涯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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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道歉的，只有那个劈腿的渣男而已。」

    Ai诺点点头。

    这几天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都没发现，燕菲已经从情伤中痊癒了。

    她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了。

    她想要回复到以前，自己还未喜欢过任何人的时候。

    Ai诺感到讽刺，想到自己当时还信誓旦旦地说不会被影响...

    朗伯特和帕斯奎在天堂怕是已经笑弯了腰。

    而且，不论旁人怎麽想，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她要回复到从前，无论必须付出多少努力...

    「燕菲，你能教教我，该怎麽忘记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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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一旦Ai过，谁又能忘记？

    六月的酷暑，预示着一年级的结束。

    一年级之後，要根据学生的志愿分组。

    由於重新分组，也会重新分班。

    此时此刻，除了Ai诺，同学热烈地讨论着每个组别的利弊。

    如果可以花费最少的努力，得到最好的结果，那就是理想的结局。

    只有Ai诺，泰然自若。

    她早就决定好了。

    她要选择理科。

    其实Ai诺并没有特别喜欢的科目，读书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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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编写命运书，一个天使要过几乎过去所有的命运书，还要熟知未来的地理和气候变化，才能成为命运编写师。

    要记忆的知识，b凡人要多上好几倍。

    当然，数学也要熟悉，因为要计算生Si的人数还有未来的资源，并达成最佳平衡。

    也就是所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之所以选择理科，是因为她打听到一个说法：

    文科的老师带文科班，理科的老师带理科班。

    「要忘记一个人，就不要想着再见到他，最好永远不要再相见。之後，找一样可以使自己感兴趣的事，持之以恒地投入心力。久了，你就会忘记那个人了。」

    陡然而生的，是心中的愧疚。

    想到自己以前总肆意编写着Ai而不得的剧情，觉得那也不过是「人生」，船过水无痕。

    然而，这样的伤痛，却是凡人要用漫长的等待才能抚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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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确定燕菲的方法是否可行，但至少目前看来，她的状态还不错。

    自己也应该努力试一试。

    不只是学生热络，办公室内也是不间断的讨论声。

    「你们班有几个人选文组啊？」

    「我们班只有六个人选文组，超少的。」

    陈墨坐在办公室用午膳，免不了被问相同的问题...

    「我还没算耶，等一下吃完饭再算。」

    将碗筷收拾好後，他拿出学生填好的志愿表，开始计算...

    如同其他导师叙述的那样，大部分的志愿表都是理工组和生物组。

    虽然如此，陈墨还是一一在名单上做下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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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他停下笔。

    Ai诺，选择理科...

    不知道为什麽，心里突然有一些空...

    他总感觉，其他人会流於世俗，选择理工科或是生物科。

    但Ai诺不应该是这样。

    她书写的样子、将课本卷在手中读的样子、手持扇子搧风的样子，像极了洛神赋图中走出的美人。

    这样的美人，却要落入数字编织的密网...

    陈墨叹了一口气，继续计算...

    计算完後，他才意识到，自己不会再当Ai诺的导师了。

    两人的缘分，只有短短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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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末考的最後一天，也是一年级的最後一天。

    钟声响起，同学放下笔，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後同时呐喊：

    「放暑假了！」

    有同学将考卷抛到空中，有同学互相拥抱，有同学甚至直接拉Pa0、吹卷哨...

    欢乐的气氛就这样被炸了出来。

    随後，大家飞野似地收拾书包，讨论着等一下要去哪里逛街、游玩...

    「Ai诺！你要不要跟我们去？」

    Ai诺摇摇头，如同燕菲的猜测。

    燕菲耸耸肩，知道她的确不喜欢人多的场合，就跟自己的姊妹淘背上书包离开了...

    教室的学生陆陆续续地离开，速度b平日快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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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地，教室只余下整理考卷的导师跟Ai诺两人...

    两个人，一个擦着黑板，一个将考卷收进信封，就像平常放学後那样...

    可是，今天是最後一天。

    过了今天，就算是在学校里，也难再相见。

    其实，Ai诺自愿留下来擦黑板，也是为了再多看导师一眼。

    可是，每次自己都只能趁着导师低头时，才敢看他一眼。

    看了第一眼，就想再看第二眼。

    内心的焦灼每次都让自己後悔，为何当初没有理X思考就自愿留下来擦黑板。

    可是回到家，写着功课，又会因为偷看到他而感到雀跃。

    这样的矛盾，就像微弱得一明一灭的烛火，今天终於要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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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麽会选择理组？」

    Ai诺转过头，看见已经收拾好考卷，驻足在讲台的导师...

    印象中，导师从没问过别人这个问题，自己好像是第一个...

    Ai诺有些心喜，感觉自己在他心中与他人不同。

    他专注的眼神，彷佛将自己的选择当成一道流传千年的难题...

    「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你。」

    可是Ai诺无法这样回答。

    「是因为同学都选理组，所以也选择理组吗？」

    Ai诺点点头，打从心底感谢导师又帮自己找了一个好藉口。

    自己的窘迫，虽因他而生，却也因他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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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是这样的。」

    不，我不是那样。

    Ai诺很想否认，却只能放任着他维持自己的想法...

    看着他认定，自己与别人终究相同。

    陈墨看着嘴巴微张的Ai诺，有一瞬间，以为她要反驳自己...

    终究，只是自己想被否认。

    她的微笑，一如当初递给他手机的nV孩。

    他的微笑，一如初次转身面对学生那般亲切。

    「走了。」

    说完，他的脚未动，她也没有回应...

    他们都想再等对方开口，都想再从一幕幕的回忆里，捡起零碎的片段来延续稍纵即逝的缘分...

    可惜，他们都找不到。

    他只得转身，迈出自己的梦。

    Ai诺双眼未眨，直至导师最後一丝的身影消失...

    她才意识到，自己连「再见」都未说出口。

    无数个夜晚，想像着自己与他面对面的场面，幻想着无数句台词...

    却从未是这样，在自己一句未说的情况下结束。

    她追出教室，走廊却早已不见他的踪影。

    只有夕yAn的余晖，将走廊照得闪闪发光，恍若这段路，从未有人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