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莫先生的过去，宝石小镇 (第2/3页)

  谢枫说：“二十多年前的那一批孩子，只有两个人最终进入了圣思之间，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他……那是我工作最认真的一段时间。”

    谢枫似乎陷入回忆，语气里带着感慨，“‘圣座’这一职位有这非常严格、变态的要求，首先就是脸，作为神在人间的代言人，容貌一定是无缺的，你的哥哥，我，这一点完美符合。”

    虽然在莫先生那里已经知道了……但从哥哥口中得到再次证实，谢白还是感到内心非常震惊。

    莫先生居然是圣座。

    大家都以为陆先生和圣座是永远的死对头，绝对不可能和好，谁能想到他们居然是一对恋人？

    虽然这对恋人之间充满火药味，让人很难想象他们相爱的过程。

    谢白含蓄地点了点头。

    哥哥确实是完美符合。如果不是之前认识了莫先生，他会觉得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然后是演技，作为被无数人顶礼膜拜的圣座，在教众面前的每一刻都不能有丝毫不得体，这一点我也很完美，只要我觉得需要，我可以变成任何人，在公众面前装逼这种事根本不在话下。”

    谢白陷入沉思。

    “他是这样的人么？”感觉莫先生不是‘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性格，他不怀疑莫先生可以做到这件事，但莫先生性格不会喜欢这么做，不喜欢就不会做。

    “不是啊。”谢枫撇嘴，“他是性格非常突出的一个孩子，别的孩子都在努力照着老师们的要求训练自己，他却会对这些要求作出评价，这是很怪的事情。”

    羊圈里的小羊对牧羊人如何管理羊圈做出指导。

    谢白睁大眼睛，出声提醒了一句。

    谢枫轻笑一声，要谢白不用太在意，教会上层都心知肚明，圣座就是羊圈里的羊，圣座自己也清楚，每一届圣座都和牧羊人们合作得很好——目前的这一届除外。

    圣座是教会最神圣高贵的存在，是天空神在人间的代言人，在所有信众心中的高度仅次于天空神。高高在上的圣座，绝不能有任何形象上的不完美。

    在每个需要露面的场合露出让教众满意的微笑、将事先背好的台词吐字清晰地讲出来，这就是圣座要做的所有事。

    而整个教会体系的运营、管理，这些人间琐事是神的仆人才该做的。

    说白了，教会真正的掌权人是大主教，是看似服务在圣座身边的那些神仆，他们组成一个华丽的羊圈，圣座是万众瞩目的肥羊。

    争夺圣座继承者的名额掌握在这些神仆手中，每到选拔的时候，他们便将从出生就开始培养的孩子送到那片无名的建筑群。谢家就是其一，谢枫就是二十年前那场争夺中的其中一个孩子，除此外还有十几个孩子，还有一个特别漂亮的孩子是大主教不知道从哪带来的。

    没有人对这个孩子的出现感到好奇，大主教享受了一辈子荣华富贵，他身后的家族已经在教会和议会盘根错节，他已经不再需要像年轻时候那般，绞尽脑汁让每一件事都能有利于家族和自己。

    这个特别漂亮的孩子似乎是大主教一时兴起随便在街上捡来的，没有任何高贵血统，没有人会觉得这是对圣座的冒犯——没有人认为这个孩子最终能成为圣座，他没有靠山，没有任何背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脸，拿什么成为圣座？

    不论怎么看，都不过是个小小玩物。

    玩物——在这些为了成为圣座而拼得头破血流的孩子之间，是非常常见的结局。

    胜者只会有一个，而其他的失败者，可比外面那些饱经风霜的rou体讨人喜欢多了。

    谢白的心揪了起来：“难道，莫先生他经历了那样的事？”

    “莫先生？看来你们关系不错啊，他连本名都告诉你了。”谢枫很意外，“一开始大家都以为大主教和他带来的孩子是单纯的rou体关系，大主教的年纪在当时已经很大了，基本上已经没有了跟其他人勾心斗角的能力，而他的家族另外有人也是神仆中的一员，他的家族将所有投资都放在另一个孩子身上，他手上这个名额这一次明显只是拿来给自己享乐的。”

    直到大主教死后，大家发现大主教早就缺失了某个重要的享乐部位。

    那个充满尴尬的沉默时刻，圣座地位已经不可动摇的那个年轻人朝他们和善地笑了笑，说：“哎呀，我和大主教之间的小秘密被你们发现了。”

    真是太过分了。

    由于都以为这个人独属于大主教，神仆和其他人比较克制，最多只是色心大发的时候忍不住言语调戏一番，或者毛手毛脚一下。通常这么做没什么好果子吃，都用不到大主教出面维护自己的所有物，这家伙有的是方法那些人喝一壶。

    结果大主教和这家伙根本不是大家以为的那种关系！

    “明明过分的是那些人。”谢白小声为莫明泽辩护：“莫先生只是在保护自己。”

    “你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骗了，他才不是这么柔弱被动的角色。”谢枫用手指猛烈敲击面前的桌面，他看起来似乎更想敲谢白的脑袋，“他不是被大主教看上，然后被带到陌生又凶险的舞台上，是大主教被他看上，依照他的要求将他带到这个地方，他自己选定了这个陌生又凶险的舞台作为他新的娱乐，大主教才是被胁迫的！”

    谢白疑惑问：“那时的莫先生只是个孩子，能胁迫得了手握重权的大主教？”

    “你知道宝石小镇吗？”

    “听说过，据说以前是个很富饶的地方。”

    宝石小镇其实是一片很大的区域，被三个大国两个小国夹在中间，每张地图都不会把这块区域标为一个正统国家，但它又不属于任何国家，无政府组织，土地贫瘠，极其混乱贫穷，不法之徒最爱的梦想乡。

    “你可以找找关于宝石小镇的记载，不难找到跟莫明泽的家庭有关的故事。”

    “噢……”

    谢白有种很玄乎的感觉，就算是宝石小镇那种地方出来的孩子，也不可能说掌控大主教那样的人物，就算已经年迈，过去也曾搅动风云。这种事，怎么听都不可能。

    谢枫看着谢白，说：“小白，你16岁的时候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