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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第1/1页)
末了赵梁颂逗够了,秋见怜方能挣开他,踉跄着扑在桌子上拄着,听见后头窸窸窣窣的衣襟摩擦声,不禁抬眼透过铜镜瞧见正在脱衣裳的赵梁颂。 秋见怜猛然回头,背抵着木桌,垂眸低声:“你又要做什么。” 赵梁颂一挑眉毛,不应他的话,反倒缓步上前,有条不絮的解开衣襟,一件件脱下来落在脚边,露出劲瘦的肌rou,叫人移不开眼也不敢看。 “肯搭理我了?” 他只穿着亵裤贴在人身上,二人相贴处皮肤guntang,他好整以暇歪着脑袋瞧人脸。 赵梁颂那活儿疲软着,贴在秋见怜腿根上,却仍旧大的吓人。 秋见怜往后缩一步,他就往前贴一步,粘的死死的。 赵梁颂身子越压越低,拿那东西去蹭他腿心,不轻不重的往腿缝里顶着、挤着,鼻尖蹭鼻尖,好似要亲着似的,低声道。 “嫂嫂,它想你。” 秋见怜耳根子发热,双臂抵着他隔开二人距离,眉头紧蹙着轻轻推搡他,说:“赵梁颂,你别跟我犯浑。” 赵梁颂瞧他这模样不禁盯了半晌,四目相对,手却勾上柜子上的衣裳,意味不明的笑了声。 “我不过换身衣服,您当成什么了?” 秋见怜中了他的套,再怎么柔顺也不禁剜他一眼,赵梁颂吃他一记眼刀还一副爽着模样,瞧得秋见怜不敢再瞪他。 只得背靠屏风缓慢移动,那双狐狸眼紧紧盯着赵梁颂怕他乱动,小碎步蹭着,逃也似的躲到屏风那头等他去了。 再瞧这衣服,没赵梁颂原来那身精细,用的倒也是实打实的好材料,绸缎泛着细腻光泽,兰花也绣的惟妙惟肖,不仔细瞧真瞧不出来差别,只是看样子很久没穿过了。 想来赵见山终日只能呆在床上,大多数时候都只穿寝衣,这衣服应当压了挺久箱底。 赵梁颂三两下便穿好了,系好腕子上的扣,不忘照照镜子,绕到屏风前头去,从容道:“走吧,嫂嫂。” 二人折腾完回来,赵觅星已经躺在他爹怀里睡下了,小丫头睡得熟,额角睡出细汗来。赵现山轻声哼歌给她听,手拿蒲扇给他扇风。 好美满的一家三口。 赵梁颂假客气,说:“老太太一会儿该从佛堂回来了,我得把孩子抱回去,过两日我再来。” 秋见怜似有不舍的从赵见山怀里抱过孩子,亲了一口再递给他,赵觅星睡着,还不知道自己躺到了二表叔怀里。 赵梁颂假模假样寒暄几句就出了松间院,他手臂有劲儿,托着熟睡的丫头,抱她抱的稳稳的。 与此同时赵现山半残的眼里只模模糊糊窥见一抹红,秋见怜那只耳朵上的耳坠不见了,他伸出手揉揉秋见怜耳垂,轻声说:“见怜,你耳坠掉了。” 赵梁颂走在小石桥上,前头是一片小莲花池塘,眼下正值夏季,配红披绿,荷花开的旺,水里头养了几条琳琅锦鲤,游的活泛。 到那丫头就醒了,发现抱着自个儿的是二表叔,喊他,问爹和娘呢。 赵梁颂抱着她,说:“怎么管他叫爹,管我叫二表叔?” 赵觅星一下一下轻轻揪赵梁颂耳朵玩:“因为你不是我爹呀。” 赵梁颂抱着她哄骗着:“你爹是大爹爹,我是二表爹爹,叫全称太麻烦,所以简化叫二表叔,不过你若喜欢二表叔,若想同我更亲近就直接叫我爹爹吧。” 赵觅星眨眨眼,似乎有些不信:“娘不会生气吧。” 赵梁颂颠了颠赵觅星,小模样长得还真像赵现山,怎么就不像秋见怜呢。 他咬了口赵觅星脸蛋,刮挲她鼻梁说:“咱们悄悄的,不叫你娘知道,他就不会生气了。” 赵梁颂模样俊,嘴甜,年少成名,会玩的东西也多。 姨太太们总爱找他搓麻将,赵梁颂赢了不要钱,输了往外掏,好大方。别人叫他他也不驳人面子,作为赵家唯一的“小白脸”与吉祥物,他每每总是笑呵呵应下。 在这个阴森冷血的赵家,寂寞会叫人发疯,让活人变成死人,死人变成鬼。 如此鲜活的rou体和生命,却被这大宅门吸去了所有灵气,只做一具盼着老爷宠爱的行尸走rou。 赵梁颂也是叫这可怖院子养大的,也是扎在女人堆里长大的。 他的亲娘也是叫这看不见的、吃人的鬼给逼死的。 赵梁颂年少时长做噩梦。房梁上。水井里。连院里的树上都有她们模模糊糊的身影,红衣服的、白衣服的,吐舌头的、不吐舌头的。 赵梁颂可恨,又叫人恨不起来,因为同那人染上骨血,生来就应当承受非自己本愿的一切。 只有不抗拒,假意蛰伏,才能不被这怪物吃掉。 东三省毒王的儿子,是他福禄富贵的伊始,也是他灾难不幸的源头,这种痛苦并非只显现于他常被鞭挞的rou体,意识上的潜移默化才最致命... 今儿晚上他又让人叫到三姨太太那打麻将,二太太、三太太、四太太,早就喝上茶等着他了。 麻将声噼里啪啦,只一盏西洋台式灯点着。 他叼着一根洋烟,火光忽明忽灭,烟雾氤氲,他那半张脸若隐若现。 三太太打到兴头上,顺手从他那顺了一支烟,朝他借火,他俩低头一对火,三太太嘴里那根烟就着了,绣口半张吐出一口雾来,嘴里咬着烟笑吟吟的洗麻将。 “我说这外国烟味道也不怎么样。” 众人玩的热火朝天时张总管从外头进来,听说他原来是跟在慈禧身旁伺候过的,声音不男不女,模样也有些阴森。 他大手一挥,几个婆子架着一个血rou模糊的人进来,吓了诸位姨太太一跳。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没人敢出声。 赵梁颂闻着血腥味,他叼着烟,手随意搭在椅背上,问:“张叔,这是什么节目?” 张叔cao着一口古怪腔调,声音尖细锐利,他踢了踢脚下那坨rou,阴阳怪气的说:“二少爷问你话。” 这丫鬟四肢并用,哆嗦着爬行去抓三姨太衣服下摆,拖出一地血迹来,这脸全叫血糊着,凑近了才叫人看清楚模样。 原是三太太旁边的小丫头。 仔细瞧,她双腿膝下处尽叫人砍断了,呜呜的干嚎着说:“三太太,我真的不能再替你隐瞒你跟二少爷的事了...” 三姨太没想到这祸事落在自个头上,吓得急忙去踩她的头,可那双血手还是紧紧攥着自个衣摆,她面上惨白,急于自证清白:“我没有,你胡说!是谁派你来污蔑我的!” 三姨太像想到什么,又忙去拽二姨太的胳膊,哀求着喊道;“jiejie,jiejie你说话啊。” 不想竟被二姨太甩开,她也是噤若寒蝉,面上血色尽褪,低声嘟嚷:"你若真清白,老爷也不会平白冤枉你。" 她又面如土色的望向四太太,说:“四meimei,我知道你是最通情达理的...” 那人同样垂着头,瞧都不瞧她。 三太太登时心如死灰的栽坐在地上,任那丫头满手的血抹上她脸颊。 赵梁颂面上不慎在意的翘起脚,仿佛方才只是看了出好戏,他继续抽自个儿的烟,问她:“你说我与三姨太通jianian,你可有凭证?” 那丫头又扑过去抱着赵梁颂的腿,瞧着模样疯疯癫癫,那眼睛几乎要流出血来。 “你跟三太太睡觉时,给她腰侧扯断的金扣子...” “装在衣兜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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