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骑士邱修齐奇遇记_幻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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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戏 (第1/1页)

    “吱——呀”推开门的是两位戴着面纱的姑娘,黄衫的手里拿着一只冒香气的红莲花白釉长颈瓶子,青衫的拿着两把明粉色扇子。

    “奴是游至此处的手艺人”,黄衫姑娘道“今日想请各位体验一场绝美的梦境盛宴。”

    “今日之戏结束后,我们姊妹明日便要离去了”青衫姑娘清脆带甜的软语随着一揖,蜜渍梅子和清冷的柚子香飘了过来,桌上已不剩什么饭食,油腻的菜肴后这些味道反倒让人眼前一亮。后面的小二在获得同意后迅速收走了残羹,后面还有一带着茶壶的小厮往桌中央放上了茶水新杯子一并迅速离去了。

    “请各位爷嗅一嗅这瓶里的暖香。”青衫姑娘站在桌前慢慢倾斜长颈瓶子,明明那烟气没颜色,却能看到它缓缓地荡了下来,让三人都嗅到那种特殊的香味。

    柚子顽皮又性烈,竹枝氤氲,陈檀缭绕,并不浓烈却勾的人还想知道后来,有些意犹未尽。

    “真香啊”林县尉看着这两个姑娘眼睛都直了,也不知道说的是人还是这香。

    黄衫姑娘放下扇子,一套行云流水的cao作三人面前就多了微微苦涩的茶汤。她再次拿起了扇子,慢慢绕向离桌子更远一点的位置,“请尝一尝我们姊妹故乡的思归茶罢,好戏就要开始啦。”香味随着她微微的抖动扇子,散的到处都是,香气悠远,并不烟火缭绕的呛人。

    林县尉一口吞下了茶汤,“嘿,有点苦。”

    武县丞摇着头吹了吹,品上一口,“有点意思。”又看了面前两姐妹一眼。

    “...”邱修齐假装喝了一口,又放下了杯子。

    青衫姑娘突然掏出了一串小铃铛叮叮当当摇了起来——

    眼前仿佛糊上了灰,再睁开便听见有人叫他。

    “荠儿,今日为父多得了一只兔子,我们有rou吃了。”破破烂烂的房子里只有男人和他,下午的阳光太烈,他看不清男人的模样,但心里暖洋洋的。

    “好的,爹。”一伸手,指甲里满是泥巴,看起来也不年成年男子的大小,声音更是稚嫩。莫非自己回到过去了?邱修齐在心里暗想。

    走出破破烂烂的屋子,拉扯了门前的一些小菜香料洗弄了一番放在厨房。

    晚间父子二人吃了一顿有滋有味的饭食,尽管邱修齐觉得没有用油的兔子太腥了,也将男人夹进破碗的rou吃了精光。

    “爹,赶明带我上山吧,多掏弄些吃食。”男人摸着男孩的头,“我邱家的孩子都是好的,明日带你去山里多认一些草药罢。”

    邱修齐知道这一天,正是第二天去山里,遇到了山猫,父亲为了保护自己跌断了腿,本来就穷的家里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后来一个自己就被接进了所谓的本家。

    想说的话是劝着明日不要出门,可嘴好像不听使唤一样,说出了与曾经一般无二的话。

    结果第二日一早,父子两个就上了山。

    ......

    “这是车前草,你看他叶子一轮一轮那么多,开小黄花了就不能要了。这东西能解毒,夏日大暑了吃上一碗它煮的水,第二天保管你又活了。”

    “哦”男孩揪出了这颗草,想着怎么提早早回家去的话。

    “荠儿,荠儿,快看”男人弯下腰翻弄土地的时候,捡到了什么。

    脏兮兮的荷包里塞着一块雕着兽头的玉佩,两块碎银子。男人掂了掂“有一两多呢,荠儿,我们交上好运了。”

    父子二人下了山,去了城里,两人也不管什么采药去换钱的事了。

    两人分吃了一只店里买的烧鸡,又吃了羊rou馄饨,还各买了一套新衣,一条腊rou。剩下的最小的那一块银子换了十只小鸡仔并一只装小鸡的背篓。

    而玉佩当了十一两银子。男人用这里面的大半买了两亩好地,每年除了劳作所得的粮食,这群鸡带来的鸡生蛋蛋生鸡让他们成了远近闻名的,鸡大户,,在父亲的要求下,他也斯文了起来,识了字开了蒙。

    男孩十五岁那年,在媒婆的介绍下,与城里储秀才家的小姐订了亲。

    成亲当晚挑起的火红盖头下居然是黄衣姑娘的脸,两只褐色的眼睛光彩熠熠,漂亮极了。

    散开的黑发被汗水浸湿,微微蹙起的柳眉,极力忍耐为了不叫出声音而咬住的红唇。一双玉臂抵在胸前,两团柔软的雪山倔强的隆起,可爱的肚脐点缀在纤细的腰肢上,芳草萋萋处短兵相接。

    他并未怜惜初遭人事的小妻子,但不吝啬于带她共赴极乐。

    这就是一辈子了,除了农忙,两人偶尔也会出游。

    然后是顺遂完美的一生,两人育有二子一女,夫孝妻贤。

    ——嘀,嗒。不知何处响起的水声。

    邱修齐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闭上的眼,只是再睁开的时候,手中的茶杯还冒着热气。对面武县丞和林县尉表情如出一辙,满脸饕足。

    “这是什么?”邱修齐问道,“我为什么会看到不曾发生的事?他们怎么就——真的?”

    长颈瓶口已经塞上了木塞,“青——”黄衫女子正要说什么,被后面蓝衣握住了手,改了口“回老爷的话,是奴的家乡幻戏,吃饭的技艺。”

    东西们收拾妥当了,蓝衫女子拉了黄衫女子就请辞。

    “秀秀,你疯啦?出门前说好的不能提青丘啊。”蓝衫拉着黄衫从澄琳楼后门出了就立马变了副表情,“暴露了今年的试炼不过关,你以后别想再出来玩了。”

    “我不是没有嘛,宴宴。你看那些凡人的表情,真是可笑,一点子障眼法,他们就上当啦。”二人拐进小巷子走了一会,在一户门口有一株槐树的房子前停了下来。

    “王叔,在不在,王叔~”黄衫拍了门。

    “来了。”里面很快来了应答,开了门。

    这里是澄琳楼的账房先生的住所,所有在澄琳楼表演的散人工钱都来此处讨要,日结。正是因为澄琳楼不压钱,还不要求写卖?身契。手里有几把刷子的艺人都愿意在里面吹拉弹唱耍些新鲜表演,楼里按场数发钱。

    “胡宴和胡秀姑娘,这是你们今日的工资。”王大翻了账本,看着掏了一两银子并三十五个铜钱递了过去,“以后就不再来了吗?这几日楼里都在夸你们的戏呢。”有钱不挣是傻子的意思溢于言表。

    “我们姊妹尚在游历,有缘再见吧。”二人带着一阵淡淡的香风离开了。王大知道,这是两位小娘子表演那什么幻戏前必要燃的熏香,怪好闻的。

    自从这两人表演开始,城里的有钱人都来楼里捧了场,还有人一天来吃饭三回四回的,其实就是想看那场幻戏。只不过她们只表演了这几日,到了今天就是一旬。这个月的账面很好看,早已比上月翻了一番,只是下个月可能就——唉,下个月的事情,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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