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系列之做就完了_寅时成婚(rs鬼故事但彩蛋)(女鬼1祭品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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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寅时成婚(rs鬼故事但彩蛋)(女鬼1祭品0) (第4/4页)

好一会儿才重新站定。眼前还是轻微的花屏,但他本能地对这句话不爽,随手又拍下炎亚纶脑袋。“那你当初把我救走是在耍我好玩是不是?”

    炎亚纶的头就这么掉到了地上,咕噜噜地滚了出去。

    汪东城怔怔地收回手,鬼…也会再死一次吗?那具无头的尸体还保留着向前走的惯性,在他的视线中走了几步之后栽倒在地,摔成密密麻麻的蛇虫四散开了。

    “亚,亚纶…?”汪东城不敢置信地后退,一个趔趄差点也摔了,好险撑着旁边的树干,摸到的不是树皮,滑腻腻的触感,他急忙缩手。

    没有回音。没有炎亚纶的声音,也没有那些蛇虫爬行的响动,整片林子死一样的寂静。脑子里警铃大作,这种时候他反而冷静了下来,不再管身首异处的炎亚纶,汪东城回身朝着树林外跑。炎亚纶变成这样,不是又在开不合时宜的玩笑就是真的有鬼来了,不管是哪个,他都不能为了炎亚纶把自己放在危险的地方,他明白自己孤立无援的处境,炎亚纶玩得起,他赌不起。

    踏出树林以后,汪东城没有回头再瞧。淡薄的月光重新回到了身上,天空不是密闭的黑色,透出一点浅青。前头凭空而起一座古色古香的凉亭,檐角飞扬,背后看得到山脊的走向,已近山巅了。

    汪东城着了魔似地向山顶走,以为能就这样结束这场噩梦。鞋小而步子太大,他一头摔下去,没有痛觉,仿佛只是画面一转,他就躺在了地上。眼前有张放大的笑脸,等眼睛聚焦,他看到是炎亚纶的脸,印成大头海报贴在门上。

    海报边沿泛黄,跟这扇莫名出现的门一样破旧。汪东城从地上坐起来,手边被碎石子样的东西硌了下,眼皮有点重,可能真的是上了年纪,动不动就容易累。果然刚刚那几步让他进了亭子,这凉亭只有三面,入口在他进来之后便消失了。其中两面都锁着一扇门,另一面仍然是深沉的黑,像个虚无的空洞。

    他先去看门。两扇都是浅色的木门,贴着不同的海报,一张是炎亚纶,另一张居然是他自己。两个人的造型动作很统一,是飞轮海首专的海报,他发过社交软件,也曾经在家里的墙壁上贴过,两张都只截了大头,笑容灿烂。

    他盯着炎亚纶那张笑脸。它承载了太多回忆,他的他们的,好的不好的,大喜大悲,人生起落,最终统统成为了一张青春的绝版海报,封存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汪东城看得出了神,忍不住想伸手去碰,门锁随指尖接近发出咔哒轻响,等待着被他开启。

    触电般弹开,他意识到这是要他做选择题,三个出口,没有入口,没有回头的路了。汪东城首先看向没有门的那面,带着压迫感的黑洞,盯得久了连灵魂也要一并吞噬。他摸索到边上的碎石,随便扔了两个下去,等了不知道多久,都没有触底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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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东城收回目光,游移在两扇门之间。他心里有预感,这个选择很重要,也许会决定他的生死。两张同样年轻的脸,视线扫过,他突然想到很多人都说过他们俩长得很像,其时他还很不解,现在却多了点共鸣。

    静默之中只有心跳如鼓震,汪东城撑着地站起身,熟悉的头晕眼花,像是低血糖的表现。他深深看了一眼海报上炎亚纶的脸,然后走近另一扇,推门出去了。

    门关上的同时带走了最后一丝光线,凉亭又恢复了沉寂。门上贴着两张新郎新娘的照片,一男一女都是带笑的神情。关门刹那两人眼睛动了动,流出一行血色的泪。

    门开了。

    天已经快亮了,泛着雾蒙蒙的灰白,汪东城呼一口气,大脑有熬个通宵的疲惫。面前是大片的荒地,倾斜向上蔓延到象征着山峰的巨石,山顶寒风料峭,整个画面都是阴冷的,视角左偏,青黑色的底调里左下角慢慢现出一抹红。

    闭着眼的炎亚纶,安静站在旷野里,像是站着陷入沉睡了。手掌交叠在胸口,一派修女祷告的恬静姿态,穿的却是浓烈的大红,服饰花样繁杂,跟汪东城的有异曲同工之感。

    汪东城站在原地,没有张嘴喊他。眼前的场景奇幻到荒诞,给他被新郎迎亲的错觉,他急需摆脱这种即视感带来的不适。

    不等他动作,炎亚纶先动了。两只手垂下来提起下袍边,他雀跃地跑过来,“你看,马上就会日出,这个空间要关闭了。”

    汪东城没说话,炎亚纶反而等不及地去牵他,衣袖纠缠,像血液和血液相融在一起,他转身要走,手上拉没拉动,又转回半张脸来。没有睁眼,睫毛长长颤动着,仿似泫然欲泣。

    汪东城迟疑了下,被炎亚纶揪住机会,拽着他在空地上跑了起来。越是往上,越感到空气稀薄,头重脚轻,晕眩从脑袋扩散到四肢,他觉得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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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顶正在朝他们迫近,黑暗如潮水般退去,两条腿都踩在石头上,他们已经来到了最顶上的位置。汪东城低头看,底下的城市被云海淹没,远天处红光闪烁,有什么东西要刺破云层而出。似乎一切都要结束了,他有种尘埃落定的放松,心却跳得厉害,如坠梦中。

    炎亚纶走过来,歪头想靠在他肩上,被他不着痕迹地躲开了。炎亚纶愣了愣,嘴角的弧度飞快消下去,变回他曾经见过很多次的冷脸,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下来,等待太阳升起。

    他不止一次见过台北的日出,通常伴随着菜市场吵嚷的叫卖声,晨起的阿公阿嬷们和一个睡眼惺忪的汪东城,热夏湿润的早晨,空气中充斥着聒噪的声音分子。没有一刻如这般无声,就像揭晓大奖前营造的全场缄默,太过刻意反而显出人为的廉价感。

    太阳挣扎着,从地平线浮起半个头,再一点点地漂上来,过了一个世纪,或者只有几分钟,终于高高悬吊在天空上,驱散了旁边的阴云。

    一时间金光万丈,汪东城下意识以手遮脸,很快他发现这光不刺眼,睁眼去看,茫茫中只有炎亚纶的身影。他仍然闭着眼,像受不了这样的强光,眉头蹙起,面部肌rou却松弛,要笑不哭的表情。似乎感觉到汪东城在看他,他动了动,还是没凑近,两人相隔一步之遥,谁也没迈出去。

    天上传来沉闷的拖拽重物声,是这个世界将要关闭的信号。炎亚纶没有骗他,他的身体正慢慢变得透明,阴界在排除不属于本界的气息,这一切是真的结束了。

    光芒太盛,照出他长身而立的影子,旁边奔来另一个影子,被稳稳接住,两团黑影纠缠着变成一团,矮他半个头,后脑勺翘起几撮叛逆的毛刺,那是炎亚纶的影子。

    “再见,”炎亚纶笑了,眼皮微微颤抖,“一定要记得我。”

    轰地一声,盖子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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